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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幕后操縱者揭開傳銷核心秘密
作者:佚名  文章來源:互聯網  點擊數 327  更新時間:2009/8/19 22:49:14  文章錄入:admin

  在各大傳銷組織內部,都傳說著魅力無窮神秘莫測的A級總裁,但警方總是很少能抓住他們。他們真的存在嗎?

  不管A級總裁是否存在,必然有傳銷組織的幕后操縱者。他們是通過什么手段控制傳銷組織的呢?下線交納的巨額會費,又是通過什么渠道流入他們的腰包的呢?幕后的他們到底藏在哪里?

  傳銷組織到底是怎樣生長、成熟和瓦解的,它們受什么規律支配?傳銷組織之間為爭地盤,會不會產生血色搏殺?為什么傳銷組織像瘟疫一樣到處蔓延不絕,他們的死穴在哪里,現在的打擊有沒有誤區?

  一位曾經在兩年前操縱過盛怡傳銷組織(盛怡傳銷是去年廣東省工商局打擊傳銷的十大案例之一)的傳銷頭目,甘冒巨大風險向本報獨家披露這些傳銷組織的核心秘密。

   
      昔日的傳銷頭目張志(化名),聲稱為系列調查《臥底揭秘番禺傳銷》和對話《“兩年傳銷一場大夢”》的真實性和深刻性打動,欲揭露傳銷核心秘密。張志與記者一再聯系后,9月8日終于現身廣州五羊新城一家咖啡館。

  他身著淺色襯衫和西褲,面容俊朗,看上去二十六七歲,刮得干干凈凈的臉上有著胡茬的青影,氣度優雅,活脫一個白領美男。

  能證明他傳銷生涯的是隨身帶來的盛怡傳銷組織高層才可能擁有的各種手抄“教材”,還有傳銷從業者的一大疊欺騙親朋好友寄錢的“血淚書”,還有只能為傳銷組織的幕后操縱者擁有的入會簽單,幕后操縱者收到錢后,一般都立即銷毀。“我之所以現在還保存著這些東西,是因為我無法忘記那段輝煌(傳銷)時光。”張志說。

  坐下不久,記者就發現他的特異之處,身上帶著三四個高檔手機,不停地換著電話芯片接打各種有關法律問題的電話。自稱是安徽大學法學院畢業的他解釋說,自從自己兩年前脫離香港盛怡企業國際有限公司這一傳銷組織后,就從事著商標申請等自由職業。

  “現在我有五六個身份,七八個手機號碼。我有很多法律業務方面的客戶,但除了我的幾個助手,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真實身份。”

  “那你不會記錯你的身份?難道沒有說串了的時候?”

  “沒有。”張志的回答像個CIA特工,城府極深的目光停在咖啡杯上久久未動。

  初受重用

    他們要我做傳銷,第7天我被說服了。上帝造人才用7天!改造一個人能不能成功,也就看7天了

  記:聽說能做到傳銷老大的概率和中彩一樣少,很想聽聽你是怎樣起步的?

  張:我們盛怡傳銷最初都是從安徽過來的。1998年國家對傳銷實行一刀切打擊,安徽的傳銷就轉到了廣州增城。當時在增城規模最大的是新田傳銷組織(該組織多年來被列為國家打擊重點),當時增城所看到的外地人幾乎都是做傳銷的,新田就占了三分之二。我所屬的公司是“盛怡”,香港盛怡國際有限公司,中國總公司設在深圳深南大道。當時勢力還不大。

  2000年我回安徽后,工作也沒有落實。這時候,一個在廣州的朋友跟我說,廣州這邊有好的發展機會,叫我過來看看,于是我就到了增城。

  記:當時你感到上當受騙了嗎?

  張:他們要我做傳銷,開始幾天想走,但第7天我被說服了,第8天開始向家里“搞錢”。后來我明白,勸人加入,以7天為限,5到7天了解后,基本沒有談不下來的,這是前人留下來的經驗。如果一個人7天還不能改變的話,就讓他走。

  記:為什么一般是7天呢?

  張:上帝造人才用7天!改造一個人能不能成功,也就看這7天了。

  記:7天可能是人的心理周期,你沒能挺過這一關。后來呢?

  張:我的欲望和野心被激發出來了。一到搞錢那一關,遇到的人都是搞錢的,每天都有人說今天搞到了,我就想我為什么搞不到。當時上面兩級的上線是“軍”,他的體系有100多人。我想軍能夠做到那個級別,我也可以。

  軍很喜歡我,他一直很注意培養我,那時我還是一個很低的級別,就是個E級。但軍卻讓我給新朋友(剛被拉入傳銷組織的受騙者)介紹企業文化了,我那個激動、榮耀啊……后來我才知道,他要把我培養成他的心腹。

  記:那時軍的上線是誰呢?

  張:最大的頭領叫呂奎,但是誰也沒有見過。有一次我走在街上,有人指著一個經過的人說那就是呂奎,我只見到了他背影。傳說他只用6個月零3天就做到了一級總裁。

  另立山頭

    搬到廣寧后,我們的公司變成了“肇鑫源”。我開始知道一點秘密,可以通過搬地方另建公司

    記:你后來就成了軍的心腹?

  張:我很受重用,發展也很快,幾個月就有十一個下線了。但因為增城加強了打擊,上頭要求我跟著軍搬家。我們搬到廣寧后,我們的公司變成了“肇鑫源”。

  記:這個公司還是盛怡的下屬公司嗎?

  張:表面上,軍當然說還是屬于盛怡公司,但在廣寧開了會議,感覺什么事情就是軍說了算。因為我沒有見過他上面的人,根據推斷他就是頭,軍實際上成了“肇鑫源”的總裁了。我開始知道一點秘密,可以通過搬地方另建公司。

  記:這個啟發對你后來的發展很重要嗎?

  張:沒錯。到了廣寧后,那里打擊的形勢很嚴峻,軍就把我們分拆成幾組,我被從廣寧分到廣州太和,其他人分到羅定、中山、茂名,還有最后一批人留在廣寧。

  記:在廣寧情況怎樣?

  張:我經歷了一次殘酷的內幕———趕人,上頭會動用暴力手段趕走他們不想要的人。為什么要趕人?就是因為如果兩個人同時來,不可能大家都做到B級的,否則其中一個人肯定沒有錢拿,所以必定要排斥走一個。當時我叫了11人,三條線,發展很快。我上了C,我的一個好朋友也要上C了。但是上層(軍)更加器重我。如果那個人也上C,我就賺不到錢了,于是軍把他趕走了。在我們搬家離開廣寧的時候,體系把他一個人留在廣寧。他被打了。

  聽說結果很嚴重,住了很久的院。

  記:溫情脈脈的東西在你面前被撕開了。

  張:但當時我接受不了,上層告訴我下面不能夠有人比你強。我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朋友被趕走了,對我影響特別大。一個跟我生活了幾年的人…

  …(停頓,深吸了一口煙)最后他受傷的時候打電話來要我去看他,但我連這個勇氣也沒有。

  記:他一直不知道被趕是因為你引起的?

  張:他不知道,所以我到現在都覺得很內疚。

  自動復制

    這就是這個行業很難消滅的原因,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有新組織從老組織中誕生

    記:這個事對你后來的發展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張:當時我感到特別無助。到了中山不久,軍又想趕走我的另一個好朋友凡。凡下面有20多人,凡和體系中比較高級別的“三個李”都是安徽美院畢業的(包括軍)。因為凡的發展勢頭很好,要超越“三個李”中的一個李了,上面就打算把凡趕走。我見過趕人,知道趕人的殘酷性,所以知道這個消息后提前和凡打了招呼。

  記得當時我和凡買了3塊錢的餅干吃,我們心里都感到很害怕。這時候,我就意識到凡如果也被趕走,那太可憐了。我女朋友也是不同體系的分支,我意識到她也有被趕的那天。我們是一前一后加入的,每天都在競爭加人。

  就算我自己不獨立的話,下面也會培養我獨立的。于是我想走。

  我和另一個在珠海拱北做傳銷的老鄉聯系上了,想帶了團隊去投奔他們。

  當時我和凡加在一起就40多個人,經談判,如果并線就可以享受B的待遇。

  而且我想,如果我們過去,名義上是我和凡并線,但凡的人要比我多,而錢是我們倆分,這樣就等于我借助了凡的力量,我會發展得更快。

  記:其實你是想模仿軍的做法———出走,然后另立山頭。

  張:這就是這個行業很難消滅的原因,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有新組織從老組織中誕生。

  我們有句行話:只有失敗的事業,沒有失敗的行業!從事這個事業,不但能夠得到成就感,還可以得到金錢。這個行業復制很快,因為它的理念是要培養成功的人,培養一種成吉思汗、毛澤東的概念。讓人承認自己既然來到世間,就不是一個弱者,我和大家一樣,也可以賺到幾百萬。在加入開始,就灌輸這種思想,到了一定級別,就開始膨脹。

  這就是(傳銷)網絡的特點,一方面網絡為了讓你成為它完全的信徒,要不斷地擴大你的欲望,賺錢的欲望、做領袖的欲望,另一方面網絡又要你節制欲望,要服從上線,不能有非分之想。但當節制一旦失敗時,就有人想另立山頭了,網絡就要解體了。

  記:它在誕生的時候就種下了滅亡的種子。

  張:但這種解體只是上層的解體,下層永遠也不會解體。因為下面的每個人都想做沙皇,他們為了賺錢,還會像上面的人那樣去建新公司。

  記:那你怎樣開始你的計劃呢?

  張:我們進行了一個周密的策劃,一共11天時間。我找了個理由騙軍,因為我是軍的心腹,他就沒懷疑我。我從中山到南海到廣州太和鎮走了一圈,最后我經過中山到拱北。到拱北后談定,他們提供50人用的房子,第一個月的租金由他們來出,我加入后享受B級別待遇。拱北的那個公司也是“盛怡”,和我們原來在增城是同一個公司。也就是說,軍把我們帶出“盛怡”,我又帶回來了。

  后來我見了“盛怡”公司的A級別,他怕我的體系加入后把他原來的體系搞壞了,所以叫我自己搞體系。他們決定直接給我們8000元,這對我們租房子落腳足夠了。經過考察,我覺得臺山情況比較好,就決定搬到臺山。

  搬家前,我提前到了臺山,用一天的時間租好了房子。租好房子后,我才打電話通知凡。搬體系的事情這時候只有我、凡和我表弟三個人知道,表弟也是我們體系中的人。這是絕對機密的。因為搬體系是非常秘密和危險的,一旦讓上層知道,不交出一條腿給他們是搞不定的。

  記:下面的人會輕易聽信你的話嗎?

  張:網絡(傳銷)在一開始培訓時就讓他們養成了絕對服從上級、相信上級的習慣。我說要搬他們就會聽。

  當時我們是這樣行動的:上午思想交流會完了就要談心得。我跟一些骨干說,結束后我們再開一個會。因為我已經是超級C級,很有威信了,所以大家都聽我的。在會上,我和凡還有我們的心腹告訴大家,我們要搬體系了,這個現在不要告訴任何人。當時我們心腹每個人下面也就一兩個人,最多四五個人,所以做做下面人的工作是很容易的。沒有多久心腹就做好了所有人的思想工作,于是大家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行動。

  這時我的心腹,我的表弟已經把房子和車都搞好了,一輛貨車一輛客車。

  我給司機加了200塊,讓他趕緊走!從會議結束到安全轉移,總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沒有打一個電話,沒有給同體系的其他任何人透露任何情況。因為一旦透露,我們的情況非常危險。

  記:“肇鑫源”公司真的一點不知道?

  張:(得意地抽煙)一點都不知道。同時我們還采取了其他辦法把他們在中山的最高級別控制了,讓他在一個房間里呆了3小時。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轉移。這次我們帶走了將近50人,到了臺山后大家先在一個房間開會,然后大家分散到各處。

  記:那時你有怎樣的心情?

  張:從中山到臺山,既恐懼又興奮。我也像軍那樣轉公司了。每一次轉公司就是一個網絡擴張的過程。到了那里,我和凡每人搞了一只白切雞吃,太高興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一個新的公司誕生了。

  記:那你又恐懼什么呢?

  張:我擔心軍會來報復。到了臺山后,傳呼機全部換了,這樣他們就不知道我們了。后來我們又從“肇鑫源”拱北的體系中拉了十幾個人過來,于是“肇鑫源”派了打手過來,以“1萬元一條腿,5萬元兩條腿”的價格來追殺我。

  記:你怎樣搞定這些殺手?

  張:我當時在臺山和江門兩邊住,這樣也是為了安全。拱北的人幾次來找我算賬,但是我在暗處,他們只知道我一個住處,也搞不掉我。而我對他們的情況很清楚,也很容易把他們的窩端掉了。

  有一次他們的高級別都到臺山來找我,在臺山呆了3天,而我第二天實際上就去拱北了。我向拱北警方報了警,警方立刻行動,拱北體系的高層獲知這個情況后立刻從臺山回到拱北。

  我當時還去了拱北那邊的一個旅店,在下樓的時候遇到拱北“盛怡”的一個高層。那個高層很害怕,邊下樓邊打電話,叫了30多個人來追我。當時我一點兒都不害怕。如果膽小肯定做不了這個行業。

  事實上,這就是行業的規律,每一個想做大的人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包括軍。搬了體系以后,一般高級別的人就很少出現了,因為不能夠讓原來體系的人知道。那時候開始,我就深居簡出,成為神秘人物了。我已經是傳說,就像我剛開始加入盛怡傳銷時,總裁呂奎成了傳說一樣。
 
 

A是神話!

  我在表面上仍是B級,但實際上已經和凡成了幕后操縱者。為了給下面的人制造有A存在的假象,我們都會去其他傳銷組織雇傭一個小C級的人過來走一圈

    記:那當時你就是體系中最高的級別了?

  張:如果我頭上還有更高級別的話,我就賺不到錢了。之所以對外說有A級別,一是為了給下面的人一種神秘感,二是萬一我被抓到,我可以說自己不是最大的頭目,這樣避免了危險。

  一般來說,一個傳銷組織中和新朋友簽單的人,一般就是該體系最大的頭目,或者他和最大的頭目有直接的聯系。如果他上面還有好幾個級別的話,那他的錢交給誰?

  記:那些所謂的神秘的A級呢?

  張:不要相信有A,A就是神話!是我們虛擬出來哄騙級別低的下線們的。

  (他笑了,像一個武林高手點破了真正的秘笈,讓記者非常震撼!)

  我在表面上仍是B級,但實際上已經和凡成了幕后操縱者。為了給下面的人制造有A存在的假象,我們都會去其他傳銷組織雇傭一個小C級的人過來,給他200塊錢就足夠了,讓他來走一圈,一般幾個小時。一般幕后操縱者在兩三個月中會請一個過來。而且要注意找同一個人來,這樣才不會被懷疑。

  記:這個人是不是需要很高水平?

  張:根本不需要。高層一般都不需要多說話,這樣給下面的人感覺更好。

  即使要說話,大部分東西都是背熟了的。

  記:這個假A一般會在什么場合出現?

  張:100人以上的場合出現,不然下面的人覺得來了這么久,怎么還是見不到高層,會動搖人心的。

  記:你什么時候開始明白A是神話的?

  張:在拱北的時候吧。我發現了一些新情況,一些幕后人,例如我發現有一些幕后高層是夜市上賣東西的老板,因為他們只需要在家里收錢,沒有什么事情,所以就開個夜檔打發時間。

  記:所謂的A級其實是幕后操控人拋出的煙幕彈。

  張:其實這個秘密在傳銷講義中就藏下了。傳銷課有五級三階制,在講到A級效益分紅時,只講到A級3%的分紅,但對如果出現了兩個A級怎么分紅就不講了。如果有人想追問,傳銷講師就會說,你們現在去想A級的分紅沒有用。這是你們做到A級以后的事。

  記:我們所知道的傳銷組織的五級三階制是有A級的啊,傳銷的課程也是這樣鼓勵下線的發財夢。難道在實際操作中另有一套潛規則?

  張:沒有哪個幕后操控人會愿意看到體系中的人升到A級的。為什么要讓A憑空拿走一大部分利潤呢?所以到了B級以后,五級三階制就失靈了。一個人發展到B級后,我們就不讓他再上升了,每賣一件產品,我和凡就截下來2000元平分,然后給B級剩下的1500元,忠誠又有能力的B級就給1800元,讓他自己和下面級別分配。

  記:公安部門常常會為找不到傳銷組織的A級而苦惱,原來是因為A級基本不存在!

  張:這就制造了一種神秘感,保護了表面上是B級的幕后操縱者。

  明白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大C(下線15名以上)以上都是開始下意識地騙人的,以下的一般是被騙的。所以如果想打擊,就必須要有政治高度,給B級別和大C級分別定罪。如果以后公安機關明白B是最大的,(對傳銷)肯定是顛覆性的打擊。要認定一個地區的頭目其實非常簡單,那個經常在該地區出現,簽單的人就是!

  幕后操縱

    高層住的地方,一般離長途車站的步行時間不超過5分鐘,除了總裁之外,全部下層人員都不在車站附近,就是為了不讓新朋友逃走

    記:那怎樣找這些幕后操縱者呢?

  張:傳銷高層住的地方,一般離公交車站較近,離長途車站的步行時間不超過5分鐘,并且處在兩地交界,這樣便于看下面的體系,也便于逃跑。

  處在管轄交界地的好處還有甲地開始了打擊,我就可跑到乙地,甲地的工商和公安因為管轄的問題變得很難打擊。

  我們那個時期(2000~2002年),高層大部分都住在廣州,而廣州又主要集中在芳村滘口一帶,至少有10個體系的高層住在那里。為什么要在滘口?

  因為那里是廣州和南海交界處,離兩邊都近。無論哪一邊有情況,我們就可以立刻逃到另外一個地方去,而兩個地方采取聯合行動的情況極少。

  我在廣寧的時候,還在縣委家屬大院里面租過一段時間的房子,這樣更加安全了,沒有人想到會來縣委家屬大院查傳銷的!(他得意地笑了)

  記:高層對房間一般有什么要求?

  張:高層不住小區,只住民房。房子談不上好,但是都比較合適。那時候我們根本不用固定電話,這樣不容易暴露,而且用手機習慣了,根本不在乎那點手機費。

  記:那傳銷的其他人員住在哪里?

  張:除了總裁之外,全部下層人員都不在車站附近,就是為了不讓新朋友逃走。我們在廣寧的時候,下面的很多人都住鄉下,從廣寧車站過去還要坐一兩個小時的車,這樣他們即使要走也沒有那么容易。總之總的原則就是:下層絕對不在車站附近住,高層一定要在車站附近住。

  記:高層平常怎樣活動呢?

  張:我們高層基本上是很少出現的,我們每隔幾天到下面巡網,在重要的路口都有人接應。這樣一家家輪流下來,每個家庭一個月基本上可以見我們3次左右。巡網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般在下午四點以后,或者晚上八九點,因為工商和公安都下班了,我們就安全了。

號令“江湖”

  一般擁有25人以上級別的人才擁有白皮書,我得到了這本書后,在人員和管理上就提高了幾個層次。它對29個管理方面的問題,作了200種解釋

    記:很想了解你是怎樣發展你的組織的。

  張:我們的體系是比較健康的。在開始的頭幾個月,我都參與選人的。

  選人前要仔細分析每一個人的情況。邀約時要寫出自己接觸的200人,然后對熟悉程度和性格進行排列。分成幾類,看看哪些是符合條件的,然后綜合上一級的參考,反映到c級后,我和凡再親自把關。寧可慢慢來,求慢求穩,增加了留人率。(我們的人)60%留下來了。

  到了臺山后,開始的4個月很努力,怕自己的經驗不足,就努力接觸其他傳銷公司的高層,認識了臺山、中山其他傳銷組織的高層。一些傳銷組織在政府機關里安插了線人,我也有,所以這樣不少組織并不能受到致命打擊。

  我和凡還經常到下面吃飯,帶幾十塊錢的菜,隔兩三天去一下,一個家庭每月輪到二三次較好的伙食。

  這樣在頭幾個月,迅速增加了100多人。由于這是復制的行業,我們退到幕后時,下級也就慢慢學會了我們的做法。

  記:你們怎樣收下線的入會費呢?

  張:我在廣州流花的白馬市場里找了家賣西裝的店,讓店里貼上品牌后以145元一套買進,然后就以3800元賣給新朋友。開始屬于“盛怡”門下時,我們虛報數目,賣掉十件就報一件,甚至一件也不報,這樣我們截下了足夠的資金,后來我們就完全獨立了。

  每次和新朋友簽單我們都很小心,我和凡總是輪流上去的,一個人去簽單,另外一個人肯定在家里。每次我去簽單,我都帶一個心腹去,下面的c級業務員帶3個。如果我不簽,就找人簽單。找的人知道我們的賬號和手機,但是絕對不知道我的住處,這也算一點反偵察吧(得意地笑)!所以公安機關只要抓住簽單的人,他們就是最高層或者是知道最高層情況的關鍵人物。

  這在任何傳銷組織里都是這樣的。

  現在之所以找不到c級以上的,就是因為會出現斷層。故意制造斷層就是為了制造一種神秘感還有就是為更好地保護自己。

  記:你們一般是怎樣給下面發錢呢?

  張:我們采用隔月發工資,一般一件產品下線總共能拿到1500元。故意到新朋友面前發,造成一個假象,讓新朋友以為每個人都有很多錢,然后再把這些錢收回來,該怎樣發還是怎樣發。

  記:你在臺山賺了好多吧?

  張:當時我們發工資,最多發到c級別,工資的開銷加成本一套衣服最多1000塊,所以你可以想象我賺了多少錢。我們最多的時候,有600人,所有的錢都是我和凡均分的,錢就是這樣來的!這600人指動態的,還有很多資源已經被挖掘光的人,自己走了,或者我們想辦法讓他走。

  記:你們平常怎樣保證信息通暢?

  張:我們那時候很少有手機,基本都用傳呼機,呼叫都是有代碼的。比如在廣寧,當時我們都是用IC卡打電話,我們把所有的公用電話都作了記錄,所以只要看到這個電話號碼就知道你的位置和情況。如果新朋友要走了,在車站就打C級的,加一個代碼,比如521,就表示現在車站有急事,趕快過去。

  一般過去2個人,一個人和他談,另外一個人拿他的行李,但是我們不是惡意的,那時候傳銷組織不像現在這么惡劣。

  記:你們這些做法都是自己想出來的嗎?

  張:大多數是依照“白皮書”做的,這本手抄本在網絡高層中流傳。它是抄寫了《羊皮卷》和《方與圓》里的故事,一般擁有25人以上級別的人才擁有白皮書,我得到了這本書后,在人員和管理上就提高了幾個層次。它對29個管理方面的問題,作了200種解釋。

  記:依你說來,它就像武功秘笈,得到它就是功力倍增。

  張:沒錯,這是多少代(傳銷)網絡人的智慧結晶,用得好的人還能號令江湖。

  清理門戶

    我先上臺說,網絡出現了問題,形勢嚴峻。然后,我的心腹上去發言,說這個人怎么妖言惑眾

    記:我想僅僅靠白皮書是不夠的吧?對不聽話的下線你也會“趕人”嗎?

  張(沉默片刻):是的,采用一定強制的手段,體系的發展需要思想健康的人。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我們剛到臺山發展時,有一個大C級告訴體系里的人,說我們這個盛怡公司是假的,是自己獨立出來的。那個大C想帶走我們的人。

  記:你怎樣應付?

  張:我就開始串網(會見體系下的各級傳銷人員),想搞一個網絡人的(級別)調整,我們叫網調。如果網調過程中,其中叫到一個不該你這個級別參加的,要么是好事,要么是壞事。如果好事,你就升了,如果壞事,那就是你要被清理了。

  記:那你是怎樣網調的呢?

  張:我先上臺說,網絡出現了問題,形勢嚴峻。早在會議前我已經安排心腹準備好對清理對象的指責。然后,我的心腹上去發言,說這個人怎么妖言惑眾。于是很多人被帶動起來指責清理對象,大家開始群情激憤,這樣上層就達成了一種共識。我就再問清理對象的下線,你們覺得這樣的人值不值得趕走,他們即使心里喜歡上線,嘴上也只能說“趕走”。這時,清理對象就坐在下面,他們也就知道大勢已去。

  記:你們的操作手段倒像文革開批判大會。

  張(笑):確實很像。

  記:那幾個清理對象就這樣自動走了嗎?

  張:被趕走的人已經準備好刀了,因為我們趕走他們,他們就一無所有了。他們在房間不出來,我們把他們騙下去,說給你們一筆錢,不要鬧事了。

  他們答應了,在去取錢的路上,我們跑到聯防隊,說他們4個人有刀。聯防隊員奪下了他們的刀,以為我們要打架,就把我們都送到了收容站。我們一般身上帶300塊,進入收容所可以自保。給了錢又都出來了。

  記:你這招是“借刀殺人”啊。

  張:從收容所出來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家伙。除了沒有用槍外,你想得到的家伙都有。就是制住了他們,我們租了車把他們強送上車,扔到廣州。

  記:他們知道你們體系的很多秘密,他們沒有報警嗎?

  張:他們到了廣州以后,確實報了警。但我們有應對措施,我們給C級級別的人開了一個會,嚴格控制大家的傳呼和通話情況。

  記:你是怎么知道他們的情況的呢?

  張:主要是通過心腹。傳銷的上層很隱蔽,這一方面保護了自己,同時也容易失去對下面的控制。所以我在下面安插了6個親信。傳銷的高層控制一般是任人唯親的,尤其是心腹,一般都是至親和好友。

  像我的表弟做了我的心腹,他一直做C級,不讓他升上來了,這樣他們和下面的人接觸的機會就比較多,盡可能多地將情況反映給我。我給他的待遇是要什么有什么。

  記:心腹的作用大嗎?

  張:有一次一個叫“東”的大C叫了幾個人單獨吃飯,然后又單獨開了會議,但卻沒有叫我的心腹參加,我就發現有這個苗頭了,他想拉人走。我在他們實施前先揭穿這個計劃,東下面沒有人敢走。

  記:這時你也用暴力去趕人?

  張:我害怕他去公安報警,所以給了他幾千塊錢讓他走。沒想到我這么心一軟就出了事。第二天早上,起得早的C級,發現一些紙條,寫著公司的內幕,誰是頭,誰是我的心腹,產品多少錢。那個C級馬上告訴了我的心腹表弟,表弟告訴了我。東這樣連續貼了幾天,我們想到必須進行一次思想整頓了。

  第3天下午,我們就進行了網絡調整,100人一組,搞了3次。說這是嚴重破壞公司規定的人-———“東”干的,他亂造謠言,被清理了,請大家不要相信。幾天后我在另外城市找了一個A級別,然后安排了一些人鼓吹,氣氛搞得很狂熱,下面的懷疑都消除了,還振奮了信心和士氣。

  記:這算個危機公關。

  張:東走后,體系就比較平穩了,高層覺得殺雞儆猴,底層覺得體系已經很健康了,更加穩定了。半年后,體系動態地發展到600人。

網絡解體

 耶穌出事就倒霉在第十三個人身上;一些心腹自己又有了心腹,他們已經可以不受我的控制了

  記:你說體系曾經發展到600多人,那后來是怎么樣解體的呢?

  張:2002年底我們在臺山遭到了一次很大的打擊,許多高層都被抓了。

  在這個關鍵性的時候,凡提了他的錢悄悄走了。我一個人撐不下去了。

  記:還有其它的原因嗎?

  張:2002年4、5月份,人數就下降得比較快了,老的走了80多個,新人加入就不猛了,始終沒有太大進展。有的地區比如宿遷、商丘等地的資源也沒有了。那時候,我自我感覺很好,認為少一些或者多一些也無所謂,沒有意識到更大的爆發(打擊)。

  我的心腹也開始控制不住局面了。一些心腹已經級別上升了,不可能老在低層里串網了。一些心腹自己又有了心腹,他們已經可以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最多只能直接控制12個人。

  記:為什么這樣說?

  張:耶穌出事就倒霉在第十三個人身上,所以我一般最多只能控制12個人。

  記:退出前你沒有猶豫過?

  張:我退出前,3個B級別就約我過去,我戒備心就很重了,動用了10多人保護。但是上去后,發現他們并沒有害我的心。我說下去辦事,結果就走了。最后這3個B級保留下來200人。當時要是我不這樣做,而說支持的話,可能我們這個組織就繼續下去了。

  記:你后悔了嗎?

  張:開始幾天我睡不著覺,我明白了那句老話“當過了大官的人,一旦失勢就活不長”。我有很大的失落感,反差感。以前我管理那么多人,可以呼風喚雨。我把傳銷當作事業的成就感崩潰掉了。

  想要傾訴

    除了你們,我找不到更好的傾訴對象。我去年花了1500塊找了一個深圳的心理咨詢師哭了一場

    記:其它傳銷組織頭目和你的經歷類似嗎?

  張:都應該差不多,沒有一個人是自愿離開的,都是迫不得已。你想想看,我在那時每天至少賺一千元,傳統行業里一個月的工資還沒有我一天的多。所以那時過日子都是按天計算的,今天賺了多少,明天賺了多少……

  記:你是不是現在還懷念你那時的風光?

  張:我雖然沒有做了。但這種很深沉的失落感不可能根本上消失。我在去年向廣州各大報社發信給他們提供各個傳銷窩點,就是因為我妒忌他們,妒忌那些幕后操縱者按天計算賺錢的風光日子。

  記:你現在愿意給我講這些傳銷的秘密,也是因為忌妒他們嗎?

  張:現在主要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我有心理需要,我想找人傾訴。因為除了你們,我找不到更好的傾訴對象。我去年花了1500塊找了一個深圳的心理咨詢師哭了一場。那時候什么東西都是為了自己干,要強迫自己把《羊皮卷》之類的必讀書背得滾瓜爛熟。強迫自己每天去接觸新朋友。做到傳銷高層的,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強迫癥。

  記:還有其它原因嗎?

  張:我還想告訴正在傳銷的朋友。傳銷并不是一個絕對壞的行業,你出來后照樣能過得很好,你會比任何人都強。在網絡里學到的時間觀念,上進心,演講能力,與人打交道的能力,這些在外面也是很有用的。

  記:你的意思要那些身陷傳銷的人消除對傳銷組織的心理依賴?

  張:沒錯。當時我做到小C級時,就想到過要離開體系,因為我那時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騙局。但又想,如果我離開了能去哪里。我相信不少做到D級和小C級都會有一種徘徊和動搖的心態。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當他們離開這個組織后,還是可以做好其他事情的話,他們大多數人就會離開。

  其實我自己就是一個例子。離開傳銷組織兩年后,我通過自己的奮斗,賺錢又可以按天計算了,我過得很好,你們出來后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依據張志的陳述,他所在的傳銷組織情況是:2000年,香港盛怡企業國際有限公司在增城發展;2001年2月張所在的傳銷組織轉移后,更名為深圳市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2002年初,張志自立山頭,他帶著自己體系的人轉移數地發展,2002年2月-5月,發展到最高峰時達600人,2002年底,在某市工商局和公安的聯合調查下,體系解散。

  記者核實:記者就該組織的情況分別向增城等幾個地市的打傳辦進行查核,但這幾個地方均為廣東打擊傳銷的重地,因為人事變動頻繁,故沒有關于2001年和2002年的這四地對肇鑫源傳銷及盛怡傳銷的具體記錄。某市工商局證實在20 02年底曾有過對當地傳銷的打擊,但沒有具體記錄打擊的傳銷組織名稱。

  肇鑫源公司在其宣傳手冊中自稱公司地址在深南大道北方大廈10樓,并有注冊號4403012034358及名稱“深圳市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

  記者核實:深南大道北方大廈的物業管理公司稱,幾年來從未有過一家叫肇鑫源的公司承租過該樓的辦公室。撥打宣傳手冊上的固定電話,接電話的男子稱他們不是肇鑫源公司,而從兩三年前到現在,他已經接到過數千個核查肇鑫源公司的電話,“這個騙子太可惡了,拿我們的電話來詐騙。”接電話的男子很氣憤,他表示實在沒法忍受這種電話了,想換電話號碼。

  記者還根據肇鑫源公司印在宣傳手冊上的工商注冊號和公司名稱向深圳市工商局進行核查,結果發現該注冊號根本還沒有被使用過,所謂“深圳市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更是子虛烏有。

    媒體報道

  關于盛怡公司

    羊城晚報2000年2月24日報道: “香港盛怡企業國際有限公司”在從化、英德等地進行傳銷,銷售“鯊神”、“甲殼素”、“螺旋藻”等,還傳銷產品西服。

  錢江晚報報道:2001年11月15日下午,浙江省寧波北侖工商分局查獲了一起涉及42名當事人的傳銷案子,公司名即為“香港盛怡國際企業有限公司”。

  廣東省打擊傳銷和變相傳銷辦公室提供的2003年資料顯示:香港盛怡國際有限公司在普寧發展了1.5萬人,販賣“自選組合套裝”的日用品,大多是西服、化妝品、螺旋藻之類的東西。被告人周文均、周錫宗共騙取355人的加入費共計人民幣114.88萬元,被以詐騙罪分別判處11年到12年的有期徒刑。此案被省工商局列為去年打擊傳銷十大案件之一。

  關于肇鑫源公司

    據三水地方網報道:2003年6月,在三水行騙的深圳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傳銷網絡的七名頭目被判刑。2002年11月26日,在三水區打擊傳銷和變相傳銷統一行動中,在西南教育西路某出租屋內抓獲涉嫌非法傳銷分子張某、程某,兩人共發展下線成員56人,涉案金額均超過20萬元。

  《恩平報》報道:2002年6月,恩平公開逮捕了深圳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傳銷骨干劉朋、韓肖,劉、韓2人收取了37人的入會費共142820元,劉、韓2人分別擔任該非法傳銷組織的大C級業務員。

  《南方日報》2002年4月2日報道:2002年3月28日,陽西縣抓獲深圳市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的傳銷人員……主要以推銷“錦隆”西服和“登美路”化妝品為名,發展下線加盟。

  《南方日報》2004年5月3日報道:5月2日11時30分左右,陽江市江城區觀光工商所6名工作人員和3名治安隊員前往該市桔子北路27號出租屋501室和503室查處清理“深圳市肇鑫源經貿發展有限公司”傳銷窩點時,被三四十名涉嫌非法傳銷人員用菜刀等兇器毆打,造成兩人重傷兩人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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