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幫幫我(3)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買了一張返回的票。我一刻也不想停留,我想回家,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掩埋痛苦的心情。就在我剛剛買完票后,小敏打來電話:“葉哥,你好,今天聽你說了一下午的話,感覺有些道理,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和你聊聊,你能不能明天再走”。“你有什么問題就在電話里說,或者你到武漢來找我,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我先回去了”。我拒絕他。過了一會,小敏的父親又打來電話:“葉總,他有問題想問你,證明他還有救,你就留下來吧,我現在開車去接你”。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答應了他。
一個小時后,小敏的父親開車來到車站接我,我和他們一起又回到了小敏的家,到家后小敏對我說:“你早點休息吧,你累了,明天早上我們再聊”。我轉身對小敏的父親說:“明天早上不要叫我,讓我睡個好覺”。小敏父親點點頭。我連澡都沒洗,躺在床上,我努力的不去想與她美好的過去,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曾經的畫面在眼前不停的晃動著,現在的她又在做什么,以后她還能想起我嗎?又是一個難熬無眠的之夜。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已經是九點,我洗漱完后,小敏的母親讓我吃早飯,我一點都吃不,我來到小敏的房間,我對他說:“你想什么問題,全部說出來,我一一給你解答”。我萬萬沒想到,小敏問我的問題全是關于我的隱私,而且有一句讓我哭笑不得:“我也不想繞彎子,你也是本行業的人,曾經做到A級代理商,但由于自身的原因被行業開除,你現在是抱負行業”。這句話多么熟悉,沒想到如今的“新田”的傳銷課堂還在把我當成‘負面’來宣揚。我曾在2007年春節時寫過一篇文章《共創和諧中國年》里面就寫到這句話,那時也是傳銷人員詢問我的話。又可氣,又好笑,小敏問我他家人為了請我來花了多少錢,我摸著良心的告訴他:“我只收了五百塊,短信上還有你父親給我匯款的憑證,從武漢到于都的單趟臥鋪需要220左右,來回就需要440,我吃飯,在旅館休息都要花費。難道我連車費都不收嗎?我已經很難受、很委屈,如果你把我叫回來是問這些問題我很遺憾。”。我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對方的不理解,為了小敏的母親我耐心的給他解釋。我千里迢迢來給你做“負面”真是可笑之極,他這些都應該是聽他的上線說的,他不可能知道這一切,葉飄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不信,卻聽信小人之言,真想狠狠的抽他。
中午吃飯時候到了,小敏讓我去吃飯,我一點都聽不下,我拒絕吃飯。最后,在小敏的再三要求下,我來到廚房。我真的吃不下,我只喝了一口湯,小敏的父母也沒有吃,母親卻在一旁悄悄的掉眼淚,在親情、感情的壓力下,小敏也許有所感動。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我來到二樓我休息的房門,把門關上躲進被窩。給他們家庭一些時間,也許此時也只有他們利用親情感化小敏了。也許是我這兩天沒有睡好,我很快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我來到樓下,小敏父母告訴我,小敏去見他的“上線”,回來后就給他們答復。我們一直在等著小敏回來,兩個小時后,小敏發信息告訴父親:“我已經決定回學校上學了,不在去那里”。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又過了一個小時,小敏來到家里,我再次問他:“你上次也說不再去做傳銷,你這次是真的決定嗎?狼來的故事,我們都聽過,你的家人現在都被騙怕了,那你什么時候回學校?”。“我真的決定了,星期一就回學校,讓我父親陪我去”。小敏肯定的回答。
晚上,我終于吃了一碗飯,對于小敏的家人,我已經盡力了,我不知道小敏這次是不是真的。但愿吧!希望他不要再讓他的母親再流一滴淚。臨行前,我把我的經歷告訴小敏的母親,小敏的母親為了也流了一滴淚,她再三強調:“我們家一定會記住你,感激你的”。“謝謝,我也祝福你們,希望您好好照顧自己”。我真誠的對她說。我一個人拎著行李,再次來到這座黑暗的車站,心中的痛苦沒有一絲的減輕,反而這樣的環境氣氛,更讓我傷感。
只有孤獨寂幕才有葉飄零,如果葉飄零幸福了,那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葉飄零了。
今天早上,我來到武昌車站,我外出這么多次,頭一次小明來接我,他知道我心情很亂,見到小明后,感覺像一個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說:“我幫助過那么多的人,卻沒有人能幫幫我”。淚水再次滑過臉龐,這種滋味苦的讓人難以承受,心中之痛猶如凌遲般。傷感依舊,此刻的心情,只有那些有類似遭遇的“朋友”才有所體會,誰能知我,所有委屈、所有痛,只有我一人承受。
我就是舞臺中的小丑,逗樂了在場的所有觀眾,卻沒有人記得我的容顏,當演出結束謝幕時,我只能站在舞臺的一角,等待著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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